作者：大黎《舞！舞！舞！》（以下简称《舞》）是村上春树继《挪威的森林》（以下简称《挪》）之后的第二部长篇小说。但与《挪》的现实主义写法差别的是，《舞》又回归了村上喜欢的非现实主义手法。影象与存在，现实与虚假，生存与死亡，好像是村上永恒的话题。然而这种非现实主义的手法，这些看似意义高深的天南地北的探索，揭破的却是现实生活中的实际问题。

虚幻与真实交织转化，领导读者在两个世界探寻。在小说中，有一句话被作者重复提及。即"高度蓬勃的资本主义社会"。

01"高度蓬勃的资本主义社会"，是这部小说的主要配景。不管是海豚宾馆还是"我"的朋侪五反田，都是资本主义手段下的受害者。房地产企业为了获得海豚宾馆的地皮不择手段。老的陈旧的不起眼的海豚宾馆消失，全新的豪华的代表职位的海豚宾馆拔地而起。

"它吸引着人们的眼光，改变着人流的偏向，成为这一地段的象征。一切都是在周密的计划下举行的，这就是所谓高度蓬勃的资本主义社会。投入最大量资本的人掌握最关键的情报，攫取最丰盛的利益。

"在利益的驱使和款项的诱惑下，人们被疑惑了眼光，穿上了资本主义的外衣，用充满欲望的价值观包裹自身，无力、渺茫，直至失去自我。然而这其中不仅有资本家的气力，另有流氓流氓等混迹于社会底层的黑暗势。为了将老的海豚宾馆的小老板赶走，无所不用其极，警员却对这一情况视而不见，"因为早已有话通到警员的最高上司那里了"。

然而，村上却说："这甚至不算是糜烂，而是一种体制，也就是所谓的投资。"资本家与社会邪恶势力的交织，政治家的到场，弱小者的利益被剥夺，权势款项的强悍，组成了"体制"与"投资"。

读来不觉讥笑，反而可笑地认为理应如此，就是最现实的反映。然而，村上的目的绝不仅仅为了显示资本气力的强大，更重要的是展现被资本蒙蔽双眼的人们的一种生活状态。"人们崇敬资本所具有的勃勃生机，崇敬其神话色彩，崇敬东京地价，崇敬'保时捷'那闪闪发光的标志。除此之外，这个世界上不再存在任何神话。

"这就是作者所瞥见的众人眼中的资本主义社会的真实样子。衣着出行被资天职化，生活习惯被资天职化，善恶也被资天职化。资本控制一切。所以人们迷失了偏向。

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可能会让有些人以为与此文绝不相关的话题，可是我以为有须要在此一提。那就是对财政自由的明白。许多人盼望财政自由，认为款项上的随心所欲代表着自由。

这或许是一种自由，但不是自由的全部，更不能以此为尺度圈定自由。自由与款项有关，但不能全然建设在款项之上。既款项不能至上。

思来想去，私以为，这个顺序一定要搞清楚。但在此处也无意讨论关于财政自由的相关话题，一是与本文无甚关系，二是没有太大意义。"资本主义"险些贯串在整部小说中，表示无处不在，其中有一处，让我感受很有深意，又很有意趣。

"我"去商店买工具，把"斯巴鲁"停在"绅宝"和"疾驰"之间。这里是"我"的普通的代步车和名车之间的反差对比。

随后提到，"我"喜欢这家商店的莴苣，因为"这家店的莴苣保鲜时间最长，为什么我不清楚，横竖就是这样，说不定是闭店后伙计把莴苣集中起来施以特殊训练的效果。"其中隐喻气味极浓，表示着资本的势力无处不在、无孔不入，甚至侵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中。其中，"特殊训练"更是讥笑。

任何工具都可以经由某种手段保鲜，任何工具都可以经由某种手段成为商品。就像"我"在夏威夷的时候，牧村拓还能通过"国际邮递"帮我召唤女郎，而且一次性付清了三次的服务费。

在资本主义社会下，人人都是商品，不管是包装美艳的高级女郎，或是受万人追捧的大明星。村上的语言每个字看起来都不尖锐犀利，但组合起来总能拨开欺骗的外衣，让真相袒露无遗。

02五反田是《舞》中深受资本主义迫害的典型人物。他是"我"的朋侪，一个著名男星。开着玛莎拉蒂，住着高级公寓，鲜明亮丽，却身负巨债，被资本主义压榨索取，以至扭曲变形，最后自杀身亡。他的一切都在"经费里报销"，不管是名车还是豪宅，通通属于他身后的资本方。

就连招妓，也不无不行。在小说中，"我"到了五反田的家中，他招来两个高级女郎。"我"问："恐怕不至于经费里开销吧？"他回覆说："你也许不相信，还真的是从经费里出。就是这么一种体制。

那俱乐部的招牌是晚会服务公司，开的是响当当的绿色发票，纵然有人来查也不至于轻易露出破绽，结构庞大得很。这样，同女人睡觉便可以灼烁正大地作为接待费报销。这世道非同小可。

""我"随即重复了这句话："高度蓬勃的资本主义社会。"五反田的生活，在外人看来羡慕不已，而他所憧憬的却是过上正凡人的普通生活。而这种随便什么都从经费报销的生活已经将他的心歪曲。

因为经费报销这种对其他人来说也许求之不得的美事，对他来说，意味着被人控制，不得自由。也许他早就对"我"说出了心里话："我力争在这蝇营狗苟的世界上直率地生存下去，但这生存方式自己就似乎是一种滑稽。"他是一个演技高明的演员，有自己喜欢的角色，可是在资本的控制下，只能拍摄老师、医生、医生、老师的重复角色。

这正是因为人生被控制，别人认为他合适。而正是这种无奈、孤苦和绝望，让他逐渐将自己流放在虚幻与现实的界线中，最终迷失，失去了作为个体的主观自我。

"只要做戏的我与原来的我之间的鸿沟不被填平，就将永远连续下去。"他杀死了妓女咪咪和喜喜，在被"我"发现并直言相问之后，他的反映绝非一个正凡人。"我为什么要杀喜喜？为什么呢，我也不知道。为什么杀了她呢？"与其说他对他的杀人行为存在疑惑，不如说是一种精神上的庞杂，灵魂上的扭曲。

外表英俊潇洒更胜普通人的他，心田早已一片废墟。被资本控制的人生早已不属于他自己。

所以，在"我"发问后，他将玛莎拉蒂开进了大海里。死亡或是他唯一的解脱。

总的来说，五反田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悲剧。03海豚宾馆和男星五反田都是资本主义下的产物，可以说，五反田同海豚宾馆并无二致，同样外表漂亮，同样引领潮水，同样受人驱使。五反田说："我的一切都给事务所控制得死死的，和能更易服服的布娃娃一个样。因为有债在身，半句怨言也发不得。

"然而，使他巨债缠身的，却是他的前妻。前妻在家人的怂恿下，将他的产业洗劫一空，再将他扫地出门。

但他却还是喜欢前妻。可悲的是，前妻也是资本主义洪流下的牺牲品。一个被家人控制，从小贯注某种价值观，而无法脱身的"小演员"。"她母亲是典型的幕后人物，父亲见钱眼开，哥哥搞什么治理，弟弟经常惹是生非，要用钱来收场，妹妹是个正走红的歌手，基础容不得脱身。

"前妻的家庭就是一个资本社会的缩影。她在家庭这个小资本主义社会的控制下，放弃爱人，甚至叛逆了爱人。然而小说在许多地方都表示着，两人是相爱的，并没有因为她卷空了他的钱而成为对头，反而越发相爱，然而不能在一起。

因为她脱离不了她的小资本社会家庭的影响，纵然五反田愿意放弃明星的鲜明身份，和她做一对平凡伉俪。所以，他说："想弄得手的基本都弄得手了，但真正希望的却得不到。

"五反田真正想获得的是什么？是爱。然而，在资本主义社会的侵袭下，在他被资本主义控制的人生中，爱注定是奢望。所以他才会扭曲，才会绝望。所以，绕了一个大圈回来，五反田和前妻，都因为资本社会的影响而失去自我的人。

就连他被扫地出门，和前妻仳离这种私密事，都是因为资本的到场。他就是一个被资本彻头彻尾控制的人。

这二人都是悲剧，所以五反田的自杀，应是解脱。深入探讨，前妻的行为代表着，被资本胁迫放弃人性的一类人。

而她以后的生活，无疑是继续在资本的洪流中彻底迷失。而五反田的自杀，既可看作是对资本妥协后选择逃避现实的消极方式；也可看作是反抗资本社会的强有力还击，以生命的价格。以上。

作者：大黎，今日头条签约作者。谢谢阅读，接待关注~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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